五行不正

热衷白学现场混乱狗血天雷欧欧西
(备注:可以取关了)

【迹冥】两生花


-圆一个傻子受的梦
-又雷又ooc,求生欲使我求你们出去




纵使天迹千般万般的不愿,地冥终究是走了。他的灵魂自诞生以来第一次获得自由,徒留一具外表光鲜的空壳在人间。这不是他的本意,依他那般决绝的性子,是不屑于给谁留下纪念的余地的,更何况对象是天迹。

这是个意外,然而当天迹抱他在怀里,颤抖的指尖依稀探到一点呼吸时,绝处逢生般的喜悦已经使他无力探究原因了。

地冥的面容平和,像是身处一场美梦而非永远的沉眠。天迹扶着他脆弱的后颈搁在肩头,手穿过一双膝窝向上施力。地冥纤细的腕子从身侧滑下去,有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,开出点点血花。天迹姿势别扭,怎么也抓不牢他的手腕,急得连心尖都泛上疼痛,只觉得怀里的重量轻得不像个成年男人,似乎预示着这个人的绝大部分都已消逝在天地间。

天迹带他回到永夜剧场,住处娇贵的花草少了主人侍弄,已经萎败多时,剧作家昔日的盛演有多辉煌,此时此地便有多荒凉。就是正午阳光最足的时刻,剧场也是终年不变的阴暗,天迹想起过去,他主动来找地冥的次数很少,但每次都能看到地冥依在角落里,第一眼望过去像在发呆,错眼再问的时候却不被承认,只会得到冷冷的一句,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。他总觉得这是挑衅,由此引出一连串的争吵,却忽略了其中的苦涩。像他一样什么呢?出生便站在阳光下吗?地冥未必是不嫉妒的。

住在这样的地方,就算他某一天恢复神智,生命中的不快乐也会相伴而来。这是天迹不乐见的,于是他们还未在永夜剧场安置下来,天迹便又带他碾转回到仙脚下。他没带地冥住进云汉仙阁,一是不想他被人找到,二是那里说得好听,其实只是他往年修行之地,内中唯有一个蒲团与一室清风,委实不合适病人修养。

他在仙脚附近的村落深处购置了个一进的院子,一间正房一间厢房,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搜罗来的稀奇玩意儿一股脑摆进去,其中一部分是留在乾坤袋里没找到时机送出去的,另一部分是他塞给地冥却又被退回来的。屋子不大,满目玲琅却使他安心,他是决计要在地冥身边添满生气的。

做完这些,他回身又置办了架马车去接地冥。车内宽敞通透,厚厚地铺上兽皮,虽然远远比不上金碧辉煌的逐日马车,但也尽他所能的做到舒适了。乡间路上颠簸,地冥现在坐不住也躺不住,他怕他磕了碰了,还雇了当地最好的车夫赶马。临危受命的老车夫一路眼观鼻鼻观心,生怕卷进什么事端,直到天迹轻柔地将人抱进车内,弥漫在身侧的压力才稍稍减轻。

眉眼漂亮的青年人一露出笑模样,老车夫便抑制不住好奇,频频往包的严严实实的人身上看去。天迹将人搂得更紧,回过神来倒觉得自己好笑,于是主动解释道,“家里人身子不好,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久待,路上吓到老人家了吧。”

车夫忙道不妨事,却也难掩疑惑,“这是怎么的了?”

“嗜睡症。”天迹思前想后,捡了最轻的来说。他也不算骗人,地冥的症状奇怪,身上除了旧伤并无大碍,精神却不大好,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,就算赶上清醒的时候,眼也总是半阖着,眸中涣散,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,像一座华美的雕像。他的情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天迹无从参考,只好小心翼翼地养着,盼着他自行恢复神智的一日。

就是不知道那一天何时来到,甚至,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。天迹沉重地叹息,老车夫闻声回头,只看到几缕深色的发丝,也有些唏嘘,“年纪轻轻的,怎么就遭了病呢?”

天迹不言语,心说我们俩的年纪讲出来吓死你,转念又想,地冥这个人在有关他的事情上,其实千年来都没什么长进,一样的顽固、别扭,把一切都隐在背后不说,只在无人的时候舔舐伤口,像是冰面下的烈火,从内而外地虚耗自己,只让他窥见冰山一角。

如今,连这一角也沉没了。天迹失了玩笑的心情,实际上,就是让他笑,他也是笑不出来的。地冥似乎将他的一部分也带走了,留下心口碗大的一个空,东西南北风呼呼地往里进,吹得人轻飘飘的,总落不到实处,原先喜爱的美食美景玩笑话,现在也觉得意兴阑珊。他隐约知道自己不对劲,却不想改也不能改,他的病症与药方被一齐揣在怀里,犹嫌抱得不够紧,恨不得掰开揉碎按在身体内,永远也不分离。

他已经是这个状况了,更是一意孤行要走到底,为了避免日后被人阻拦与人冲突,干脆与亲近的朋友都断了联系,独自带地冥隐没在俗世里。他曾觉得自己会不适应,毕竟他是那样的爱热闹,真做起一心一意照顾人的活来,却觉得没想得那么难,好像他们本该如此。

车轮滚滚碾在山路上,零星的石子带来些许颠簸。他把帘子放下掩去烟尘,将人往上提放在自己腿上,做个贴心的人肉靠垫,安抚般地吻了吻怀中人的眼角,有一搭没一搭地理顺他背后的长发,同时扬声嘱咐老汉慢些走,他们不赶时间。

车夫依言勒住马头,看到他一系列动作,感慨道,“您一定很爱她,不然……”话音未落自觉唐突,忙补救说“我浑说的,冒犯了贵人。”

天迹不以为意,只好奇,“不然什么?”

车夫老脸一红,嗫嚅道,“不然就是尊夫人美得跟天仙一样……”

“噗—”天迹一路上并未刻意隐瞒两人的关系,只是为了不旁生枝节,没有纠正车夫顺理成章的误解,不想却闹出了笑话,若是地冥醒着,此刻怕不是要狠狠拧他肚子上的肉,也不知道这样幼稚的招数是谁惯出来的。他低头,怀里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此刻只是木木的,全不复往日灵动。

天迹的视线放在他身上,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不寻常,温和地说,“他的确一等一的好看,而我也的确,十分爱他……”后半句低沉下去,只说给一个人听,他想他就是这句话说得太少太晚,如今才糟了报应。他把双唇贴在薄如蝉翼的耳垂上,一遍又一遍地念,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,我从第一面便爱你,爱了一生,也蹉跎了一生,全因为少了一个你……他的泪顺着地冥脸侧滑下去,天迹委屈地吸吸鼻子,他原不想这么丢人的。

若是言语有用,这么多日的耳鬓厮磨以来地冥早该醒了。天迹未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,只是情绪一时平复不下来,不好意思抬头,眼神不拐弯地垂下去落在地冥交叠的长指上。这一看他立时就清醒了,他恨不得揉揉眼睛,却不舍得动,只好退而求其次屏住呼吸——他好像看到地冥的小指颤了颤。

刚才还千言万语的人立刻哑巴了,天迹的脑子很晕,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纷杂的思绪,他又有些进乡怯情,总算知道什么叫好怕你来又好怕你不来,一片混乱中连自己窃取了人家的名言都反应不过来了。只是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,那只素白的手便先抬起来,虚放在嘴边——然后——

“呕。”

天迹条件反射,自然无比地轻拍他的背,然后才忍不住长叹。

“唉。”



TBC一哈

这章写的我笑死,天迹深情表白,地冥十动然呕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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