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行不正

热衷白学现场混乱狗血天雷欧欧西
(备注:可以取关了)

【网空】天上掉下个网哥哥(2)

-求生三连:雷,ooc,自主规避
-血腥(?)预警,其实就是网哥吃了个饭






无期限的等待是最磨人的。空开始还能逗逗病房里实枪荷弹的警卫,后来腻了,就整天整天地盯着电视。从天而降的男人给死气沉沉的城市注入不少活力,三天两头地播报刑事案件,公众都亲切地称他食人魔。

这天的访谈节目里有位自称幸存者的女孩儿,双颊通红地讲述自己的经历,语气戏剧地仿佛在讲一个浪漫故事。她说这位当代汉尼拔先生(空翻了个白眼)有着高高的个子,优雅的长发,空的白眼翻到一半,不忿地停下,焦虑得想要把指甲塞进嘴里。他在氧气罩后大骂,渣男、负心汉!声音模糊像只打呼噜的猫,引得卫兵纷纷警惕地看他。

电视里的女孩儿接着说,他有双桃花般的眼睛,里面疯狂又脆弱,食肉的时候摆开一桌的刀叉,细嚼慢咽又优雅。空拿手兴奋地拍床,他就知道她在说谎!男人有双细长的眼睛,睡不醒似的,里面只有迷茫与不耐,唯独捕猎与进食的时候才会显出点光彩——也许还要加上看到空的时候。

我是唯一活着见过他的人,空稍稍感到慰藉,我是特殊的,空的思维发散开。主持人打断女孩的长篇大论,妥协般配合地问,你认为食人魔为什么留下你?女孩含羞带怯地眨眨眼,清脆地说,当然是因为爱情啦。

空的小脑袋瓜里有个灯泡突兀地亮起,爱情!多么美妙的爱情!怎么他就没想到呢!不过也不怪他想不到,毕竟谁会爱上一个有着七岁躯壳的成年人,他们甚至没法亲吻做爱。天底下只有网中人一个会爱他,因为只有他能剥开空的皮肉,透过这些累赘看到真正的他。空觉得甜蜜,又受到甜蜜的折磨,他往窗外看去,他的情人现在又在哪里呢?



史艳文开始长久地停留在他的病房里,空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,后来才慢慢明白,他的病情又加重了。

他有些失望地看着心电仪,原来他的心脏并不是因为网中人而疯狂跳动。吊瓶内缓缓下降的水位线昭示着他所剩不多的生命,他咬不着被角,只好咬自己的舌头,他的内心在尖叫,快啊,快来!

而网中人永远不会让他失望。空盯着窗口,动静却从走廊传来,一下下的,是重物落地的声音。房内的警卫手往上推,子弹上膛,十多双眼睛落在门上,回应他们的却不是转动的门栓,而是一只穿门而过的螯肢,正钉在一人的眉间。

尸体“嘭”地一声倒在地上,空从病床上都能感到震动。网中人的附肢带着白色的脑浆收回去,巨大的身子艰难地挤进小小的门。

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是做不出理性反应的,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比人还高的巨型蜘蛛,直到又有几个同伴倒下才想起开枪,子弹撞在网中人的胸甲上纷纷弹开,造成的伤害还不如挠痒痒,待弹夹打空便被拍蚊子似的拍扁在地上。

蜘蛛爬过堆叠的尸体,慢慢变成一道瘦长的人影,空满心欢喜地朝他伸出手,如同一个狂热的信徒向他的神祈祷,“带我走吧!求你!”

网中人走过来,抓住他的衣领要将人提起来,空的下巴扬起,后颈悬空,连忙抓住他细长的胳膊,“不对,不是这样,带我走,到你那里!”

网中人意外地露出沉思的神态,认真地问,“你想好了?”

空赖以为生的氧气罩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滑到脖子上,他艰难地喘息着,听起来像癫狂的笑。他七岁的时候主治医生断言这孩子活不过一个月,所有人都已经放弃希望,然而他奇迹般的从死神手下偷走十年,有时自己也不明白,为什么要如此卑微地活着。

不过现在他找到了意义,十年来的苟延残喘都是为了在今天握住网中人的手,他已经等待这一刻太久了。空收紧手指,重重地点头,“我就是为此而生的。”

网中人将他放回床铺,转而一把一把地拽掉空身上的管子,动作利落得像在剥虾脚。空的眼前直发黑,身体像是飘在水里,下一秒就要舒服地睡过去,但他警惕地咬破自己的舌尖,拽着网中人的袖子着急地说,你来好不好?

于是网中人的大手卡进空细瘦的脖颈,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。他知道怎样有效率地捏碎一个人的颈骨,却不知道怎样恰到好处地让人窒息,他试探性地施力,还是重了,孩童般的身躯发出一声脆响,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。

空在剧痛后迎来平静,灵魂在一瞬间被挤出小小的壳子,像是搁浅的鲸鱼被投放回深海,恨不得在水里撒欢打滚。他的视线变高,视野变宽,一睁眼终于不再是天花板,而是抱臂站在一旁的网中人。

空稍稍踮起脚尖,把双臂环到网中人的肩膀上,从他猩红色的眼睛里第一次认识自己。他有着一头凌乱的绿色短发,两只鎏金的眸子,和一张颇令人满意的、帅气的面孔(他就知道)。

网中人不耐烦地眨眼,问他看够了没有。答案当然是没有,但空还是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。网中人钳着他的腰往门外走,路过病床的时候,小小的身子安静地躺在那里。空拉着床柱想停下来,伸出去的手却从木头间穿过去,网中人察觉到了,疑惑地停下脚步。

——他不喜欢这具残破的躯壳,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东西,并不想留给其他人。史艳文会将他仔细地收敛,送到火葬场去变成一坨灰,他的泪水甚至会滴在空的墓碑上。空想到此处直犯恶心,又找不到合适的处理方法,一时间陷入两难。

网中人把他挡住视线的发丝拨到耳后去,空的眼里顿时全是他,看着就感到安心。他的眼前一亮,附在网中人耳边说悄悄话。

网中人总是无药可救地宠着他的。高大的男人往床边走去,把空原来的身体提起来,像个坏掉的提线木偶,悬在半空中。他把圆滚滚的小脑袋扶正,一口咬掉薄薄的嘴唇,咀嚼起来。

而空把指尖滑过自己新生的双唇,满怀甜蜜地想,这是他第一次吻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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